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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清楚有多少家咖啡厅叫蓝湖的,我常去的那家人迹罕至,总之不在很热门的地段。下午在那里喝咖啡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讲两句。他在走神。他眼神饶有兴味地飘到咖啡的湖面,意思是说,他在想一些和我们都无关的事情。蓝湖,蓝海,蓝山,西蓝花,什么都可以。举手问可以打开窗吗,当然可以的。一起推开窗。过一会季节的植物气味就飘进来。

他是谁,不是很重要的事情。询问来源,询问经历,甚至询问名字,全部是我们做不到的。因为自己的干瘪而去问些饱胀的问题,就像堤岸露出就注入桶装水,对状态的苛责,好像源于太适应哪一种形状。我坐在这里,不以哪种形状。

他对此拥有敏感的嗅觉,说话时,从来不忘记摘下的围巾。我们身体里都有矛盾的、困顿的事在发生,或者是藉由蓝湖,告慰已远去的放逐地。我希望着一切不是谁携带的一个标点,在记录下他的眼睛时,也总记得越过桌面,为他摘下风镜。

他说他从北京走路过来。不知道北京是什么地方,他点头说,只是相当远的一段距离。来到蓝湖,想起池塘里淹没着古董,他从沼泽里爬出来,一头栽进水底。第二次走过阿拉斯加,他在化冰的河边听到风吹来歌声,纵身一跃,掉进冰开裂的缝隙。他作出思考的神态,形容歌声像冰碴漂浮的河水。故事讲很好,我听得入迷,好像感到东风擦过脸颊;破开水面,看到他在岸上,没有戴手套的右手紧紧握住我。

 

举杯,用几十种外语说干杯。喝咖啡也得干杯。

我每次告别都说再见,他微笑,只是说有机会的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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